官操练军马,抚恤人民,禁戢盗贼,振举庶务*”之责,职务尤重于五部。

这么看倒是个上可奋进、下可养老的职位……谢拾凭些许浅薄见解如此想道。

闲谈间,谢拾终于知晓钱致徽的身世来历。相较谢拾而言,的确称得上贵人了。

他出身日渐落魄的平远侯府,其父只是嫡次子,不仅没有爵位继承,且读书多年只是一介白身,好在相貌生得好,被安王郡主相中,成了仪宾。夫妻二人成亲多年和和美美,不是在府中赏玩金石,便是收集历朝历代书画。钱致徽便是在这般宽松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,耳濡目染之下逐渐喜欢上了作画,长成如今这般模样。

照钱致徽的说法,他的家世在婚嫁市场上算是优缺点并存。对疼爱女儿的人家来说是公婆和顺、富足无忧;对于有心通过联姻获得臂助的人家来说,与钱家结亲等同于白赔一个女儿——大齐藩王没有任何实权,安王除了尊贵的名头之外一无所有,身为安王女婿的钱父甚至不能参与朝政。

虽则如此,钱致徽结下这桩婚事绝非高攀。他年仅十九即中举,哪怕是吊车尾,依旧称得上难得的青年才俊。若是有心入仕,看是无用的家世立刻就成了助力。

二人这就说定了迎亲傧相之事。

谢拾随钱致徽回到应天府,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寄信,顺便报个平安。

大齐书信往来并不方便,此前他是借用了四海书肆的渠道,但肖家终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豪商,四海书肆也没有遍布四海。是以离开福州府之后,这一路行来,谢拾都没有找到稳定的渠道与家中寄信。

而今住到钱府,境况立刻大有不同。至少找人帮忙捎一封家书到泊阳并非难事。

作文章一等一出色的谢拾,写起家书来却是絮絮叨叨,通篇大白话,事情能讲多细就讲多细,全然不像文采超群的解元郎。

这一回的家书也不例外。谢拾几乎将沿途所见的风景人物都写了进去,致力让家人通过他的笔触一览泊阳之外的天地。

福州府的经历他自然不会遗漏。

不过倭寇袭城的夜晚在他一番春秋笔法下宛若平常,不知内情的人看了都不会放在心上。倒是段总兵赠弓之事被大书特书,爷奶爹娘若是知晓定然与有荣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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